“地上没有走不通的路,江河没有流不走的水,彝家没有错喝了的酒!”这是彝族地区流行的谚语。作为高鲁山下彝族聚集区的红塔区洛河彝族乡一带,每当客人来到,无泡茶敬客之礼,却有倒酒敬客之俗,在彝家人的心目中,美酒是招待客人的首选。
金黄色的油菜花开满了山岗,青青的麦苗铺陈在山腰。不久以前,记者来到洛河彝家做客,切身感受到了彝族汉子待客之道,他们通过一杯杯美酒来体现彝家的热情与好客。
酒与彝族的生活密不可分,那这些酒是哪里来的呢,我走进该乡法冲村委会的白定宝家,一探彝族酿酒的秘笈。
“不记得烤酒的历史有多长,从记事起就知道村里就有烤酒的人家,通过明火来烤酒。”58岁的白定宝告诉记者,当地彝族烤酒的历史非常悠久,传统工艺一般采用明火加热,用木甑子作容器,多使用谷子、玉米、高粱、苦荞、麦子等作为原料,通过自然发酵酿制出来的酒统称为粮食酒。用明火烤酒虽然出酒率低,但酒的品质更高,酒味更加醇香,喝了这样的酒不伤身体,因而广受远近消费者的喜爱。
白定宝就是当地还在使用传统器具和工艺酿酒的工艺师。
早在16岁时,白定宝就在乡里的综合加工厂跟着师傅学酿酒,三年之后出师,十年来一直在乡镇企业跟酒打交道,期间多次到玉林泉酒厂和其他地方学习酿酒技术。
法冲村地处山区,交通不便,但包谷种植面积大,每到秋收时节,家家房梁和墙面都挂满了金黄色的包谷,不仅成为彝族山寨的一道美丽的风景,也为当地酿酒提供了充足的原料。
白定宝一家就是看中了这些优势,手中又掌握了精湛的酿酒技术,加上彝家人实诚的性格,他家酿造的粮食酒一开始就供不应求。“主要经济来源是栽烟种包谷的收入,经济不宽裕,两个孩子的读书费用又高。”白定宝的妻子白瑞兰回忆当初建立酿酒作坊的原因时说,因为家人掌握烤酒技术,彝族群众对酒的需求量又大,就在2000年建起了烤酒作坊。
“传统烤酒太辛苦了,没有多少人愿意做。”谈起酿酒的过程,白定宝说,每天5:20就得起床生火、下料、煮料、出料、冷却、拌料、装罐、发酵25天,最后煮蒸料、出酒,大大小小108道工序,一个环节都不能省,循环往复,天天如此,一般人吃不了这种苦。
“为了保证酒的品质,我一直使用传统方法烤酒,采取家庭作坊式生产,不扩大规模,不到市场设置销售点。”白定宝说,“扩大规模就要请工人,工人吃不了苦难免偷工减料;设销售点无良商人难免偷梁换柱。假酒会伤身,也会坏我的名声,我不能做这样的事。”这位彝族汉子双眼注视着记者,真诚的话语让人感佩。
酒好不怕巷子深。一年前,从乡政府到法冲村仍然是土路,晴天灰,雨天泥,弯多坡陡难行。“我家的酒都是消费者上门购买。”白定宝倔强地坚持自己做人的原则,传统工艺和彝家人厚道散发出强大的魅力,使他所酿制的酒不仅受到周边彝族同胞喜爱,就连那些在云南当老板、做工的四川、贵州人也喜欢到洛河法冲定宝酒厂带酒回家,自饮或作为礼品赠送亲朋好友。
如今,硬化的乡村公路通往彝家山寨,公路两旁是一片片的油菜花,蝶舞蜂飞。一座农家庭院就座落在村口,院内是忙碌的身影,每日散发着醉人的酒香。白定宝对工艺把关负总责,白瑞兰负责饲养上百头肥猪,女儿照顾老人小孩,女婿兼顾内外,孙子送到中心城区上幼儿园,一家人各司其职,和睦相处。白定宝一家就过着这样的幸福生活。
“春节后准备拆除老旧围墙,用青砖重砌,在墙面上绘制彝族图画,把酿酒作坊搞成酒庄。”说起将来的生活,白定宝心里早有谋划,响应红塔区打造洛河旅游小镇的规划,拆除旧厂,建盖办公楼,适当扩大酿酒车间,添置一把木甑子,新增藏酒地窖,配套停车场,依然沿用传统方式烤酒,把酿酒作坊打造成一个旅游景点。
“以后大家可以品尝到窖藏的老酒了。”勤劳能干的彝族大嫂白瑞兰告诉记者。(记者/崔永红)